我奇怪锋利的宝剑居然会美
昏日沉海,冲上沙滩的白沫与深蓝的海水镶嵌在一起,像是毛料玉石的利落切面。
薄浪裹住白敬亭的脚踝,少年盯着远处的海面一言不发。
有人从身后缓缓地环住了他,把下巴放进了肩窝,声音在耳边痒痒的。
"想什么呢?跟哥哥说说。"
"想你呢。",白敬亭平静地答说。
"呦呵,给哥哥亲一口,想我啥呢?"
"想你什么时候回来。",白敬亭嘴角抿起一个无奈的弧度,他想伸手去触碰耳边的人,那人却好像匿进了风里,伸手一碰就散得无影无踪,耳旁只剩猎猎海风。
在这座靠海为生的城里有这么一个传说,潮落的时候对着大海许愿,如果心足够诚就真的会实现。白敬亭当然知道,这不过是说出来哄小孩子的,可他现在还是站在了这里,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自己的愿望。
我想要人鱼之踵,蓝鲸的鳞,浪花的蕊。
他嘲笑天真烂漫的魏大勋都快十三岁了还整天想着有的没的,魏大勋笑得眯起了眼睛,道:
"到时候这些都要送给小白。"
小白敬亭扭过头去不看魏大勋,口是心非地说:"谁稀罕啊,自己留着吧您呐。"
"那小白想要什么?",魏大勋不依不饶,"哥哥有就送给你!"
是满分的奖状?好看的鞋子?过瘾的火锅?小白敬亭想了很多,却始终觉得差了点什么,想不到心坎里去。
还是长长的暑假吧,这样至少能跟魏大勋多玩几天,小白敬亭默默地想。然而暑假却总是结束地很快,像是生怕白敬亭多在魏大勋家吃两根冰棍儿。
十八岁那年魏大勋要出国了。
白敬亭埋在高三的题海里,感觉五脏六腑都扭作一团。那天潮落的时候心里一团乱麻想不清为什么的白敬亭背着书包翘课跑去海边,许下了他十八年来的第二个愿望:魏大勋别走。
可哄小孩儿的传说怎么能信呢,白敬亭不禁嘲笑自己愚昧的做法。
飞机准时起飞,消失在西方。白敬亭盯着稀疏的云彩,第二天要考的方程式一个也想不起来。
海鸥的短调将白敬亭拉回现实,脚下的海水又一次涌来,似乎又凉了几分,两侧泥沙快被掏空。
"让他回来吧,我喜欢他。"
白敬亭冷静地旁听着自己的声带发出了声音,耳朵却还是感觉要烧起来。潮落,浪花已经够不到他的趾尖。
"敬亭!!小白!!"
身后远远地有声音传来。
白敬亭发觉自己真的病的不轻,该治了。
"回家吃饭了!!"
那声音由远及近,甚至连脚步声都赶了过来。
还挺真。白敬亭心想。
"阿姨叫咱回家吃饭呢!"
魏大勋一把扑到白敬亭的背上,凑在他耳边道。
转过头来的白敬亭似乎相当吃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落地!"魏大勋指着自己背上偌大的背包,大大咧咧地笑,两个梨涡浅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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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后续,鞠躬。